应我召唤而来的太阳  (第3/5页)
。    “昭昭,这搞得还挺正式,像保密会议一样要收手机呢。”    祝逸发来了定位。    “还是有点奇怪,我多留心,你能早点来吗?”    “包间:竹叶轩。”    回拨电话,无人接听。    应昭开到最高限速,一路疾驶,十点才到祝逸定位的地方。    祝逸就在酒楼门口站着,站在一片阴影里,神色晦暗不明。自家车停在眼前,也没有反应。    应昭立刻看出不对,奔下车去迎。    祝逸不自知地打着冷颤,白裙腹部完全被染成暗红色,散发出浓烈的酒臭,她面色苍白得可怕,往日漂亮鲜活的眼睛如两潭泥沼,视线没有落点。她用嘶哑得仿若一夜衰老的声音问:    “你 看 见 他们 了吗?”    说完便晕倒过去,重重砸进应昭怀里。    他们,他们是谁?    应昭慌了,把人抱进车里,拿车上常备的外套上下裹几层,直到她不再打颤。    但她的额头鼻尖仍一层层冒冷汗。    裙前大片黑红的污渍刺眼得吓人,应昭关上车门,确认她身上没有明显外伤,那污渍是红酒而非血迹,才稍稍镇定下来。    下一个反应,就是下车锁了车门,冲进饭店,找去竹叶轩。    他们?他们怎样她了,小逸何以有这么脆弱病态的神情?为什么会发烧、会晕倒?    白望渊呢,同场的女伴呢?怎么只剩一个这样的她留在门口?    酒楼里人声鼎沸,到处是宴饮,到处是欢笑。应昭撞开竹叶轩的门,只剩下残羹冷炙,杯盘狼藉。    收拾桌面的女服务员受惊地望了过来。    我们这是正规餐馆啊,就是正常吃饭,人都走了。服务员这么说。    噢,他们说是公事,保密,让我们帮忙保管了两小时手机,没别的了,中间进来端菜看着没什么不对啊。服务员也这么说。    她啊,是不是,好像喝多了,就只是喝多了嘛。又没丢东西,我们不可能提供包间的监控录像。服务员还这么说。    应昭担心着被留在车里的祝逸,只得无功而返。    把祝逸抱到副驾驶位坐稳,系上安全带,再疾驶回家。一路上,她歪倒在座椅里,像一片干枯的染血的羽毛,无声无息,甚至看不出胸腔的起伏。每个红绿灯应昭都去摸她的额头、探她的鼻息,如此才能感到一点活人的温度和气息。    等到家,要帮她把弄脏的裙子脱下来,应昭刚解开一颗扣子,就听见一声呜咽。    抬头撞见她一双惊恐的眸子,紧接着便是浑身无法自制的战栗。    “小逸?到家了小逸。”应昭伸手想去抚她颤抖的发丝,试图让她清醒过来。    祝逸却一个瑟缩,像要躲开烫人的火苗那样躲开了他的手。应昭连忙蜷起手指收回手。    “我想洗澡。”她没有看他,也不要人扶,只剩下本能的反应,这么自言自语般低喃一句,就拖着好似千斤重的身子进了卫生间。    应昭在卫生间门口提心吊胆地听着,留意她的动静。    半小时过去,祝逸没出来;一小时过去,水依然流着。    “小逸?没事吧?”    作答的只有淋浴头哗哗的水声。    “小逸!需要帮忙吗,我进来看看?”应昭着急地敲卫生间的门。    还是没有人的动静。    应昭急一用力推开了门,闷了满室潮热的令人窒息的蒸气扑上身,在这白茫茫的蒸气里他看见祝逸猛然受惊蹲坐在地上。    这样闷热的浴室里她仍在发抖。    她蹲坐在白瓷砖地上蜷起身子,整个浴室的瓷砖面上飘着满满一层浅白色的泡沫,她死死抓着浴液瓶和浴花,不断地去按压浴液,神经质地往身上一层一层用力地抹,冲了水便再抹一层。    “……小逸!?”应昭颤了嗓子去呼唤她。    小逸、小逸,小逸!    半晌,她好像终于隔着水汽听清了他的呼唤,打了个激灵,迟缓地停下了机械的清洗动作。    “出去。”她用词强硬。    “别看我……”他听出了她的哀求。    应昭只能替她关好门,守在门口。    等待中,她蜷缩一团的影子一直在心底作乱。 
		
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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