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独白（一） (第2/2页)

到了一个新地方，开始售卖一些精巧的物件。全新的生活让我渐渐忘却了父母分离的失落难过，我在家附近交到了几个朋友，过两年又上了小学。

    因为长相还算不错，我在学校里颇受欢迎，交友广泛，又仗着有哥哥在身边护我，我在这一片可谓横行霸道，过得恣意洒脱，无忧又无虑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别家年龄相近的兄妹都是几岁分床的，但我在这里住了将近三年，一直都是跟我哥睡在一起。我妈在第一个年头有让我哥单独到另一张床上睡过，可我不肯跟他分开，也跑了过去，跟他挤一张小床。

    我妈最初管过我两次，我不听，她没了耐心，也就随我去了。

    我睡觉有个折腾人的怪毛病，就是喜欢趴人身上睡。以前跟妈妈一起睡时，是趴在她身上，后来总跟哥哥一张床，我就习惯趴他身上了。也亏得我小，没什么重量，我哥又是天生骨架大、发育快的alpha，撑得住我，不然他可能早在某个夜晚就被我压断了气，英年早逝。

    那段时间，每天早上我醒来，要么我哥已经醒了，坐在一旁读书学习，要么他还没醒，我趴在他尚且稚嫩的胸膛上，他抱着我，睡得酣沉。我随着他平稳的呼吸起起伏伏，等完全清醒了，就捏他的鼻子，戳他的脸，把他闹醒，然后和他在床上翻来滚去地嬉笑打闹。

    看到这里，会不会有人觉得不对劲？会不会觉得我们似乎亲密过头了，虽然还只是小孩子，但这样也不太合适？

    我不知道。

    类似这样的行为我和我哥还有种种，在这里就不多加赘述，总之，我们一直都亲密无间。并且直到现在，我也分不清我和我哥的一些行为哪种算正常的，哪种又是不对的。

    并非责怪我妈，不过我们那些亲密到过了界、却都毫无意识的行为，我认为也跟她疲于工作、疏于对我们的管教有关。

    直至上了小学，我哥的性格也依旧冷僻。他那时还没长开，但相貌也已十分清秀，白皮肤高鼻梁，个头也比同龄人突出，小学二三年级的大家都还青涩，见到长得好看的，自然有不少会想凑过去交际，更别说我哥还成绩优异，各种考试都是第一，在同学间简直不要太受欢迎。可我哥一个朋友都没交，白天不是学习就是陪我，相当地特立独行。

    我妈一度以为我哥有自闭症，还想过带他去看医生。可我却把这视作理所应当。在我眼里，我哥就该围着我转，我是他妹妹，是他最好的朋友，也必须是他唯一的朋友。

    不过，因为这个，当时有人私底下偷偷叫他怪胎。

    我哥听到过，但没在意，连递去个看弱智的鄙视眼神都懒得。可我不行，我贼听不得别人说我哥不好，所以当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我哥时，我一个箭步就刚了上去。

    我去了，我哥自然也不会干看着，他当即冲了过来挡到我身前，我就在他背后朝人叽哇叫骂。

    和以前每一次我们联手欺负其他小孩儿一样，说我哥坏话的人不敌我们人多势众，灰溜溜跑了。我大获全胜，从此以后越发大胆，不让任何人在我面前说我哥坏话。

    不过，我哥其实也不是完全的独行侠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我忽然想起我曾经对他做过一件特别过分的事，也是那件事，让我意识到，我好像那个年纪就有点不正常——

    我对我哥的独占欲太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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