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從哪裏開始感到痛  (第3/3页)
可以吧?呜呜、快点——再忍就、要漏了!!」    「啊啊啊知道啦这就出来!」    被洋子糟糕的话吓到猛地打开了门,吉子端着小水盆闪了出来。    「不要那么大声説什么『要漏了』……」    姐姐不管那么多总之衝进了厠所,也是闪电一般地带上了门。    然后里面传来「有没有搞错、有点出不来……哈啊~终于~~」这样的声音。    妹妹的嘴角抽动几下——算了,这也很洋子,随她吧。    搓洗着血跡的时候,吉子不由打心底感觉到做女生真是麻烦。    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什么「如果是男生就可以和心爱的女孩子在一起了」这种事,    反而觉得就以女孩子的身份和女孩子在一起才好。    但是……「如果是男生的话就没有生理期了」——    这倒是每个月都在想。    比以往更清晰地知道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。    大概在努力供血吧。这种一跳一跳的感觉,一直延续到腹下和后腰。    吉子无力地抬起眼,想:请假好了。    幸好月测是在三天后。    早知道要请假的话,昨晚那么急着做完试卷是为什么啊。    现在又不能去聼题目讲解了。    和几乎无感的长女不同,森村次女是每个月会比别人更痛苦一些的体质。    不知是平时保养用的精油起了一些效果呢、还是最近半年的生活习惯还算过得去,前几个月的状况比较轻松就让森村吉子掉以轻心了。    想着八月上旬还泡了温泉,她竟然有点自信今次不会怎么样了。    然而,人的身体是不随心里意愿、而要随它本真的样子来变化状态的。    八点的时候,吉子还觉得自己説不定能回学校听课。出门还没走到一半,她就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。于是又趁还能走动路、小步小步地回到家里。    上午十点一刻,森村洋子回到了家。    她才一开门,就听见里面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,和哼哼唧唧的闷声。    「吉子?」    次女正在沙发上,蜷缩在被子里。    洋子走前一看,才发现她满头冷汗,痛得只能嘶嘶地吸气。    「怎么样?止痛药吃了吗?」    似乎无法正常説话、吉子艰难地摇了摇头。    她脸部紧綳,双眼因痛苦而眯起。    「没吃?为什么?家里的用完了……?」    脸色发白的妹妹点了点头,显然眼中都是自己掉以轻心了的悔意。    姐姐扭头拿来布袋,从里面拿出药盒:    「没关係、幸好我路上正好碰巧买了……现在给你。」    双手一直抓着被单,疼得不停抽气的吉子只能由她把水和药送到嘴边。    药片当然没有那么快就会见效,显然受苦还要持续一段时间。    洋子半蹲在沙发边,用泡过热水的毛巾擦了擦她额角与脖颈的汗水。    以前纱希学姐曾经在自己肩旁微笑着说「总觉得、洋子很擅长照顾生理期和感冒的人?」,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来着……?    「好歹也是长姐嘛」、还是「都是因为有个体弱的妹妹」究竟答得是哪一句?    现在也想不起来了。    不论怎么擅长,也还是很难瞭解对方的感受。    只能发出「哼呜、呃呃唔……」之类含混声音的吉子像是受伤的动物。    手指时而紧捏着被单,时而伸张成野兽爪子的扭曲形态。她似乎在躲避着接触。    森村洋子伸出手去搭住她的瞬间,就感觉到了、仿佛手要被捏碎一样的痛意。    到底有多疼啊……长女忍不住闷哼一下。    指甲陷入皮肉留下发紫的印痕。被紧握住的手腕也开始发红。    长女看着平刘海下那双痛苦的眼睛,    忽然想轻抚在她的脸颊上。    她也这么做了。    难以维持理智的次女,一边沉重地喘气、一边用力咬在那隻手的虎口。    疼痛的泪水流到了下頷也顾不及擦拭。    从拇指开始往下,时松时紧地、啃咬至长女的前臂。    吉子的眼中重新恢復聚焦的时候,首先看清的就是自己留下的深紫色牙印。    「好点了吗?」姐姐问。    「欸、嗯……对不起……」    不知该説什么,妹妹恍惚地点头。    看着森村洋子起身去厨房倒水,似乎还准备要煮粥,吉子仍未缓过神来。    刚刚从剧烈的疼痛中回到稍微正常的身体状态,整个世界忽然对她来説变得非常陌生。    咬感似乎还在齿尖残留。    揉了揉额头和眉心,森村吉子再度睁开的眼中有些浑浊不清。    因为自己在痛就抓咬伤了洋子、这种事……应该好好反省……    才对吧?
		
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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