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 (第1/2页)
    母亲错了,她薄凉,而他并不。    他是正常的,他不怨恨老妇,只是觉得世道不好,乱世战火,身不由己罢了。    可他不怨恨,不代表他不会愤怒,不会伤心。    他永远会记得这一天。    记得周遭所有人的恶心面容,记得今日的血。    记得他幼弟脸上的伤,痛哭,和小心翼翼挨蹭的力量。    原来他付出了感情,也不会被抛弃。    琇莹只是养了七八个月,就知道他不喜欢不整洁见别人,会替他从发间取石子。原来会有人会因为我去记恨一个人,喜我所喜,恶我所恶,他在乎我。    他才不薄凉,抛妻弃子的阿父是,责怪无知幼子的阿母是。    他不是。    眼泪从眼角滑落,落在地上,沾上灰尘。    琇莹伸手去替他擦,其实一点章法都没有,只是一昧的轻抚泪痕,他的手心是血,用手背在擦。    为什么兄长会突然哭泣?他想不太清楚,然后他看到了老妇。    她吓到兄长了吗?    他第一次展现出了自己的脾气,将那一碗羊奶踢翻了,奶液流了一地,他凶巴巴的喊道。    “走!你们坏!”    不要,哪怕今日他就死,也不要!    他不知道廉耻尊严,他只想咬碎这群人,他不会吃伤害过他阿兄的人给的东西,只想撕了他们。    那老妇气不打一处来,端起羊奶碗离开了,临走还对他咒骂道,“秦人的狼崽子,好心喂了狗,若不是看你可怜谁舍得给你!”    琇莹不理会她的咒骂,挡在阿政面前,依旧凶狠地盯着所有人,倔得很。    阿政也强撑起满身的伤坐了起来,他撑着琇莹,也是目光阴沉。    就这样吧,不要了。    他的幼弟不要,那就不要!    他们俩个几乎同步,一身是伤,一起面向身边的一群大人,脸上全是无畏。    无惧无畏,不就是死吗?    其实都不过是强撑着罢了,琇莹太小了,失血过多加上奔波已经让他开始眩晕了。    但他就是死撑着,不肯倒下。    “棠棣之华,鄂不韡韡。凡今之人,莫如兄弟。”    直到一道声音传来,来人须发皆白,头戴冠,穿着一身儒士的衣服,腰间佩宽剑,上前查看起琇莹的状况。    是那个帮我上了药,抱我走了好久的老先生啊。    琇莹的凶狠表情收了,他顺着力道扯了扯老人的衣袖,用另一只手指着兄长的方向,眼中带着乞求。    “求您。求求。”    然后艰难的扭头望着兄长,不停的眨眼克制昏睡的冲动,他还没向兄长道歉呢。    他真的一点也不乖,不听
		
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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