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鞋,钥匙,他 (第1/2页)
“为什么?” “什么?”杨慕灵沉浸在最后一抹火光中,橙红色火焰卷走了她所有视线,半壁残垣在一团绿意中,矗立的像怪诞的世界。 【恭喜宿主!完成第一个世界的任务!】 仿佛那句质问像是她的幻听。 明明只在世界里度过将近两年,它却成为杨慕灵心安的存在。 熟悉的机械声把她从残留的回忆里拉了出来。 杨慕灵眼睛被蒙住了一层雾,朦朦胧胧,很难看的真切。 动作也迟缓,情不自禁的扶上平坦的腹部,那里什么都没有了。 她的肉身回来了,灵魂有三魄留在了余烬中,跌跌撞撞,无序飘荡。 “我出来了……”杨慕灵这一声呢喃轻飘飘的,说给剩下的自己听。 她缓了片刻,神色无恙。 “我到底还要待在这里多久?” 杨慕灵掷地有声,不需要特别去感受她的愤怒。 “凭什么是我?” “我要出去!” 如果旁边有任何趁手的东西,杨慕灵会毫不意外的砸向它,可惜周围一片白茫,她是唯一的生命。 系统很聪明,不在她气头上劝说或是安排下个世界的任务,灰溜溜的消失一会。 等到她平静了,又悄无声息的出现,适当安抚几句,再瞅准时机,一键送到了新世界。 杨慕灵脏话都到嘴边了,活生生梗在喉头,卡的她不上不下,在新屋里躺尸了两天差不多才消气。 窗外摊贩沿街叫卖,邻里招呼,七长八短,逗孩溜狗。 杨慕灵咬着被角,下颌发抖,愤恨的捂住耳朵,瞪着骨碌的水灵圆眼,拿着要把只剩发灰霉点天花板看穿的气势。 最后两眼发酸,把薄被往头上一闷,彻底随他们去了。 杨慕灵以前没觉得自己娇气。 几百块的不隔音出租屋能住,鱼龙混杂的群租房也能住,而今只在裴砚深那待了段时间,便不习惯住这老旧筒子楼。 吵的她意志力薄弱,忘乎任务所在。 不过,也不能全然怪她。 来这几天了,杨慕灵除了偶尔出门逛逛,一切相安无事。 房子是一室一厅,老式格局,胜在面积大。 她住卧室,看屋内装饰,光秃秃一片,勉强能算的上简洁,过时老气的蓝黑格子三件套。 衣柜里飘荡着几件彩色的女式衣裳,像黑夜里的腾空摇摆的鬼魅。 她打开另一边,一股樟脑丸的刺鼻气味飘出来。 杨慕灵撇着嘴,右手成面在鼻下连扇了好几下,稀释掉眼前的亮色。 她随手扒拉了两下衣架,宽大的上装死气沉沉待在柜内。 卫生间洗手台上有两套洗簌用品,阳台一角收着折迭床。 另一边花盆内的橘树刚长出半人高的细枝树苗,每次开关,门风吹的它枝叶簌簌发抖。 冰箱里有新鲜的不同时令的绿色蔬菜和肉类。 杨慕灵环视下来,一应俱全。 越发好奇不存在的那个人是谁了。 她等了两天。 头一天熬到天蒙蒙亮,意志昏沉的听见隔壁阿婆买菜开门的吱呀声,一卡一顿和她疏松的骨头重合了。 反倒这边活泛的合页一点声响都没有。 第二天睡到晚上才醒来,屋内的陈设与她睡之前没有任何变化。 杨慕灵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,像猫舔脸似的卷起薄膜上的酸奶盖,坐在橡木色的硬邦邦木质沙发上盘起一条腿,慢悠悠晃着得空的那条。 电视里正在放搞笑综艺,杨慕灵的一张嘴忙的上下不接。 隔老远就能听见她清朗的笑声压过电视那头,连着三个同一声调的哈声传出来,奇迹般让听到的人都忍俊不禁,在开门的那一刻又收起来。 以至于杨慕灵完全没注意到站在身后的沉酌。 综艺正在播广告,杨慕灵把手里的酸奶盒掷在圆形茶几上,索性两个脚都收上来,靠着栅栏的沙发背,嘴角的笑定格在了最高兴的角度。 她眼角瞟见了门口的不速之客。 她由下到上的扫过。 拖鞋,钥匙,他。 不动声色的环视屋内一周,杨慕灵紧追着他的视线移动,忽上忽下,跟的毫无章法。 也许她才是不速之客。 沉酌最后定格在酸奶杯,把手里的钥匙随意放在鞋柜上。 “吃了吗?” 他好像不在意,杨慕灵给自己上了层枷锁,板板正正的坐好,声如蚊蝇,“没。” 主持人开场声压过她。 沉酌抬眉,示意她再说一遍。 杨慕灵嘴里干的厉害,微张,找不到发声的位置,摇了摇头。 她踌躇的时候,沉酌已经走到她跟前,接过遥控器把声音调小了几格。 “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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