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(第1/2页)
她动作熟练,又稳又妥帖,令谢青崖不由讶然。皇室子弟世家贵族哪个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。且适才听她和郎中探讨药方,言之有物,对各类药材的药性皆十分熟悉,颇通医术。 瑞安公主全然不顾他打量的视线,兀自将剩下的汤药端回灶上温着,末了,端起那碗汤药出了灶房。 谢青崖回过头,盯着灶台上的陶罐,有些失神。 赵嘉容极力督促道观建成,并不只为讨皇帝欢心,更是为妹妹避开和亲的祸事。今日之后,瑞安公主恐怕便会长住道观了。 良久,蒸汽砰砰冲击顶盖,他抬手揭开陶盖,搅了搅陶罐里的梨汤,也用一只青瓷碗盛了一碗。梨汤清甜润肺,正好服药后用以解苦。 …… 赵嘉容睡得并不沉,连连入梦,浅眠了半个多时辰便醒了。 谢青崖端着梨汤入内室时,她已服过药了,正倚着软枕半阖着眼假寐。瑞安公主则在榻前陪着她,怀里抱着一只漂亮的白犬。 那犬个头不大,很是温顺地依偎在瑞安公主怀里,任由其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它油光水滑的雪白皮毛。然而在谢青崖绕过屏风,迈步近前的那一刹,它突然直起身子,一双圆溜溜的漆黑眼瞳明亮锐利,瞄准猎物般刺向他,张嘴便欲冲他吠叫。 谢青崖眉心一拧,三两步过去,一把将那狗给拎起来,掐住了它的嘴,只留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。 瑞安公主吓了一跳,瞠目结舌。 他一面拎着白犬,一面压着嗓子沉声对瑞安公主道:“请公主将此犬带出去,以免它闹腾起来,扰人安眠。” 瑞安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,扭头见皇姐正闭着眼揉捏太阳穴,又忙不迭从谢青崖手里接过白犬,一面低头安抚它,一面抱着它退出内室。 白犬渐渐平静下来,却依旧昂着头气势汹汹地紧盯着谢青崖,隔着朦胧的山水屏风,也有火苗劈里啪啦。 谢青崖自然而然地在公主榻前坐下,见她并未入睡,便将热气腾腾的梨汤递过去。他隔着屏风扭头往外瞥了两眼,皱眉:“哪来的野狗,闹腾。” 赵嘉容掀起眼皮子,抬手接过青瓷碗,舀着碗中的晶莹的梨汤,道:“比你乖。” 他一噎,半晌说不出话。 她舀了一勺梨羹送入口中,细细品了品,任清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,思及这羹汤的出处,不由问:“县主近来可好?” 昭平县主祖辈是敕封的异姓王,乃是开国功臣之后,身份显贵,饱读诗书,为人却十分平易近人,温文尔雅。 “家母一切安好,臣替家母谢公主关心。”谢青崖回道。 此话落下,一时相对再无言,只闻汤匙瓷碗相碰的叮当声。 静了半晌,公主忽然出声问起另一茬儿:“大安国寺底下那宅子,崔家可还住得惯?” 谢青崖闻言顿了下,不答反问:“公主原是把那宅子送给崔家了?” 赵嘉容有些不解地问:“太子送的,与我有何干系?” “……臣是指六年前。” 她抬眸瞧他两眼,漫不经心地道:“未送出去,她当着我的面把房契给撕了。你们这些世家出身的,性子一个比一个傲。这回太子出钱替我送出去,倒叫我小赚一笔。” 谢青崖无言以对,脸色有些僵硬。 “怎么?你也看上了那宅子,太子却送给了崔尚宫?他不是送了你一匹汗血宝马吗?”她扭过头来问。 “……臣并未收过太子任何赏赐。” 赵嘉容不置可否,忽然凝目盯住他,细细端详了片刻,仿佛在研判臣子的忠心。 收买人心总要使些钱财好处,利益捆绑起来才有同一条战线的决心。 她转而又四下环顾了一圈室内,道:“大安国寺那宅子虽则地段好,却有些陈旧了。这宅子则胜在布置精致,环境清幽。” 谢青崖听着听着,觉得有些不对劲。 果不其然下一瞬便听公主又道:“便把这宅子送你?” 他脸色越来越古怪,半晌未接话。 赵嘉容见此,不由翻了个白眼:“世家子女真是如出一辙的傲气,又不是什么嗟来之食。京城地价贵,寒门弟子可是最心悦宅子。” 公主爱拿宅子收□□闱举子一事京中人人皆知,貌美者入公主府后院,有才者得豪宅。 他又算什么呢? “公主是想……让臣做外室?” 作者有话说: ---------------------- 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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