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(第1/2页)
她手上捂得更紧了,低斥:“闭嘴。你跟着胡乱叫什么?” 谢青崖更委屈了, 很是迷惑不解。凭什么扎西这般称呼她爱听,他这般唤她就恼了? “隔墙有耳。”她手松开他,只留一根手指贴在他唇边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 他蹙了眉,道:“这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,有什么妨碍?” 赵嘉容哼笑一声:“连你都是太子的人,我又怎么信得过你的人?” 他眼眸蓦地睁大,定定凝视着公主。 他假意投奔太子的阵营,又是听谁的指令? “做戏也要做得像一点,让他放心把兵马交到你手里。”她说着,指尖沿着他的嘴唇,向下勾勒,描摹着他如刀削般的下颌。 谢青崖撇了下嘴角,很是不耐烦在太子面前装样,哼了一声道:“臣愚钝,恐不得太子信任。” 公主闻言,指尖一顿,指节压在他下颌往下扣,迫使他不得不低下头来。 她语调漫不经心:“公主府可不容愚钝之人。” 烛火昏黄,视线并不明朗,公主的眸光变幻莫测,他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。 扪心自问,他并无十足的把握,能将太子带来的近万数的兵马全部握在手里,听他调遣。 虽则他领神策大将军的衔,但他初回京都,在北衙的根基其实并不深。除了当初自西北带回的旧部,神策军中还有众多荣家乃至京中其他势力的人马。 太子对他并非有十成十的信任,此次离京,深入西北,凶险万分,为保性命,身边带的必然皆是太子亲信。 要鼓动太子借兵给他攻打沙州,乃至……于阗,恐怕很须费些嘴皮子。 舌灿莲花恐怕也还不够,毕竟太子此次北上的目的明面上仅仅是为了接回瑞安公主。那些神策军是太子在西北立足保命的根本,若非足够的诚意和利益诱惑,太子必定不会轻易借兵。 谢青崖不知公主许诺给刘肃何等的利益,才能让凉州军任凭公主驱使。 他又能许给太子何物呢? 隐隐有答案浮现在心头,但他却毫无彻悟的痛快,反而越发拧紧了眉头。 正思忖着,忽觉有温热的甜香贴在了他的唇角。 赵嘉容微仰起头,轻拢慢捻地勾勒他的唇形。 间隙里,她呵气如兰,语调轻而缓:“待西北平定,疏勒、于阗收复,你和赵嘉宸一同被写进史书。到那时,你便当之无愧成为东宫的座上宾了。” 谢青崖僵立,一动不动,好似入了佛道,半分不受她的撩拨。 果不其然。这便是要许给太子的无价之利。 可这不世之功,又凭什么要拱手让给太子?! 他烦躁起来,扭过头,沉声道:“这座上宾谁爱做谁做去。” 公主蹙起眉,一错不错地盯了他半晌,横了他一眼,挣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,自顾自转身往榻上去了。 谢青崖怀中一空,顿时心慌意乱。 他追上去,也跟着挤上了榻。 公主面靠墙,背对着他,不搭理他。 他伸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,下颌搁在她肩头,低低唤了声:“公主。” 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 “公主殿下。”他又唤了一句。 赵嘉容心里莫名有些发涩。良久,她就这样背对着他,轻声问:“谢十七,你在为我不甘吗?” 他喉间发紧,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她静了半晌,再出声时语调轻快起来:“你真自大,仗还没开始打,就想着论功行赏了?” 谢青崖紧紧拥住她,不作声。 她轻叹口气,道:“我又没出力,有什么好不甘的。这个计策你也不是想不到,只是短时间内看得不够长远。再说也非万全之策,你献策于太子,太子眼下正求功心切,必定肯借兵于你。你让他明面上做指挥官,若败了,一应责任由他来承担。” 他静静地听着。 “若胜了,”公主言及此,顿了下,“也绝不会是我的功劳。仗是你打的,自然也该你加官进爵。” 他听到这,才出声:“可也不该太子……” “论功行赏的是圣人。圣人想让谁有功,这功劳才能落到谁头上。”赵嘉容语气很淡。 一个计策算什么?假使带兵一刀一枪平定西北的人是她,皇帝和那群腐朽的文臣也必定会抹杀掉她的功劳。 谁又能甘心呢? 她偏要在史书上留名。芳名也罢,恶名也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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